谈谈汉代《谷梁》学一度兴盛的原因(推荐3篇)
篇一:汉代《谷梁》学一度兴盛的原因
在汉代,孔子的儒家思想依然占据主导地位,但是除了儒家之外,还兴起了一种被称为《谷梁》学的思想流派。《谷梁》学的兴盛并非偶然,它有其独特的原因和特点。
首先,汉代社会的特殊环境为《谷梁》学的兴盛提供了土壤。在汉代,儒家思想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和传播,但是由于社会矛盾的日益加剧,人们对于儒家思想的传统观念开始产生怀疑。《谷梁》学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兴起的,它试图通过对儒家经典的重新解读和重新评价来解决社会矛盾,为人们提供新的思想和行为模式。
其次,《谷梁》学的兴盛还与其自身的独特特点密不可分。《谷梁》学主张“君子以文德”,即强调以德治国、以文化统治人民。与儒家强调礼法秩序不同,《谷梁》学则注重培养人的内在品质和道德修养,提倡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。这种思想观念得到了当时社会中一部分士人的认同和追随,从而推动了《谷梁》学的发展。
此外,《谷梁》学的兴盛还与一部分士人的政治追求有关。在汉代,由于中央政权的衰弱和地方豪强的崛起,社会上出现了一种寻求政治立身之道的现象。《谷梁》学以其强调德治和文化统治的特点,对于这些士人来说,正是他们理想政治秩序的具体体现。因此,他们将《谷梁》学作为自己政治追求的工具和理论依据,从而推动了《谷梁》学的兴盛。
最后,《谷梁》学的兴盛还与当时社会的学术氛围有关。在汉代,社会上不仅存在着儒家思想,还涌现出了一系列其他学派和思想流派。这种多元的学术氛围为《谷梁》学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。同时,一些重要的学者和思想家也积极参与到《谷梁》学的发展之中,例如《谷梁赋》的作者司马相如,他的著作对于《谷梁》学的宣传和推广起到了积极的作用。
综上所述,汉代《谷梁》学之所以一度兴盛,既与当时社会的特殊环境有关,也与其自身的独特特点、士人的政治追求以及学术氛围密不可分。《谷梁》学的兴盛为汉代思想文化的多样性和繁荣做出了重要贡献。
篇二:汉代《谷梁》学一度兴盛的原因
在汉代,孔子的儒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,但是除了儒家之外,还出现了一种被称为《谷梁》学的思想流派。《谷梁》学之所以一度兴盛,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。
首先,汉代社会的政治局势为《谷梁》学的兴盛提供了契机。在汉代初期,汉高祖刘邦建立了汉朝的统治,但是刘邦去世后,汉朝的政治局势开始动荡。这种政治动荡为《谷梁》学的兴起提供了契机,因为人们对于儒家经典的传统理解产生了怀疑,对于政治秩序的追求也开始转变。因此,《谷梁》学的强调德治和文化统治的特点得到了一部分士人的认同和追随。
其次,汉代社会的文化环境为《谷梁》学的兴盛提供了土壤。在汉代,社会上不仅存在着儒家思想,还涌现出了一系列其他学派和思想流派,例如墨家、法家等。这种多元的学术氛围为《谷梁》学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,使得它能够在竞争激烈的学术市场中脱颖而出。同时,一些重要的学者和思想家也积极参与到《谷梁》学的发展之中,例如司马相如等,他们的著作对于《谷梁》学的宣传和推广起到了积极的作用。
此外,《谷梁》学的兴盛还与当时社会的经济发展有关。汉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繁荣时期,经济的发展为社会提供了相对宽裕的物质基础,也为人们思想文化的追求提供了条件。《谷梁》学强调德治和文化统治,对于当时社会的精神追求有很强的吸引力。因此,许多人将《谷梁》学作为自己追求政治和社会理想的工具和理论依据,从而推动了它的发展。
综上所述,汉代《谷梁》学之所以一度兴盛,既与当时社会的政治局势和文化环境有关,也与士人的政治追求以及经济发展密不可分。《谷梁》学的兴盛为当时思想文化的多样性和繁荣做出了重要贡献。
谈谈汉代《谷梁》学一度兴盛的原因 篇三
谈谈汉代《谷梁》学一度兴盛的原因
在经学作为封建统治阶级的工具出现以后,《春秋》三传中,属于今文的《公羊传》和属于古文的《左传》,都曾长期受到人们的瞩目和重视,与《公羊传》同属今文的《谷梁传》则少有问津,显得门庭冷落。实际上,西汉后期也一度有过“《谷梁》之学大盛”的局面,并影响了当时社会政治的各个方面。今天,我们探讨《谷梁》学兴盛一时的原因,对深入研究古代政治经济和思想文化的发展,具有重要价值。同《公羊传》相比较,《谷梁传》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它强调礼乐教化,力主仁德之治,而这恰恰适应了西汉后期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。
众所周知,汉武帝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,归根到底是崇尚《公羊传》,尊崇以董仲舒为代表的《公羊》学派。汉武帝时期,“外事四夷之功,内盛耳目之好,征发烦数,百姓贫耗,穷民犯法,酷吏击断,奸轨不胜”1,使各种社会矛盾包括同姓诸侯与中央皇权的矛盾日趋激化。虽然汉武帝一直提倡礼制的建设,但他更重视以暴力的高压手段处理问题,“不暇留意礼文之事”2,并对刑名法术之学产生了浓厚兴趣,转而实行严刑峻法,嗜杀无度。《公羊传》既有倡导礼乐仁德的一面,又有近于刑名法术之学,偏重法治的一面,而且后者显得更突出一些。《公羊传·庄公三十二年》说:“君亲无将,将而诛焉。”意谓臣子对君父不能有弒逆的念头,若有了这种念头,就可以将其诛杀。当时守《公羊》义的儒者中,公孙弘“习文法吏事而又缘饰以儒术”,对酷吏张汤十分赏识,董仲舒著有《公羊董仲舒治狱》16篇,其弟子吕步舒则参与处理淮南王刘安谋反一案。另外,还有不少习《公羊》的博士弟子出任廷尉史,“平亭疑法”8。对汉武帝来说,“圣人(《春秋》)、巫师(阴阳五行)、刽子手(刑名)混合的《公羊》学,恰恰供给他残忍雄猜的暴行以理论根据”4,且与他“一君之身趣好殊别”5的性格相符。《公羊》学得宠了,取得了几乎独尊的地位。
汉武帝死后,随着战争机制的解体和人民要求安居乐业的呼声高涨,与《公羊》有密切关系的刑名法术之士遭到朝野上下的普遍反对和斥责。昭帝时,议盐铁而罢榷酤,轻徭薄赋,与民休息,生产得到迅速恢复,社会矛盾趋于缓和。宣帝即位后,要求“稽古礼文”,实行礼乐教化和仁德之治,已经成为社会各界的共同心态,成了大夫众口一辞的呼声和为政治民的准则。王吉曾吁请宣帝“与大臣延及儒生,述旧理,明王制,驱一世之民,济之仁寿之域”8。据《汉书·赵尹韩张两王传》载,起初赵广汉为颖川太守,见当地豪强横行,“俗多朋党”,便以法术威制豪强,“构会吏民,令两告讦”,结果“民多怨仇”,很不得人心。后来韩延寿出任太守,一反赵广汉所为,崇礼仪,重教化,“举行丧让财,表孝弟有行,修治学官,春秋乡射,陈钟鼓管弦,盛升降揖让”,“令文学校官诸生皮弁执俎豆,为吏民行丧嫁娶礼”。百姓遵用其教,安于
田亩,颖川大治。这可以看作当时社会风尚的一个缩影。在这样的社会文化氛围中,《公羊》学显然已经不能再当作统治思想的主要部分,《谷梁》学要走上前台,取而代之了。
在《谷梁传》中,称引古礼之处比比皆是,如《隐公元年》载:“礼,赗人之母则可,娼人之妾则不可。”《隐公二年》云:“礼,妇人谓嫁曰归,反曰来归,从人者也。”《桓公三年》:“礼,送女,父不下堂,母不出祭门,诸母兄弟,不出阙门。”《谷梁传》屡屡高扬传统礼仪,倡导礼乐教化,贬斥非礼行为。清代钟文说。“《谷梁》多特言君臣、父子、兄弟、夫妇,与夫贵礼贱兵,内夏外夷之旨。”7此诚为笃论。
从重民的思想出发,《谷梁传》力主仁德之治。它明确指出,“民者,君之本也“,认为那些昏君暴主败亡出奔,“民如释重负”8。对那些爱护百姓,在志民生的圣主明君,《谷梁传》认为《春秋》是予以褒美的。在《僖公三年》,它连连称道鲁禧公“有志乎民”,表明经文有赞扬之意。同时,《谷梁传》又认为对那些只顾个人享乐,百姓死活的君主,《春秋》是予以讥斥的。《春秋·成公十八年》:“筑鹿囿。”《谷梁传》说:“筑不志,此其志何也?山林薮泽之利,所以与民共也,虞之,非正也。”就是说,鲁成公筑囿以为虞猎之地,是夺民利,是不正确的。
在解释《春秋·隐公七年》“夏,城中丘”时,《谷梁传》提出,修城以保民,何如修德以保民。《谷梁传》反对战争,希望人民能生活在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中,指出“善为国者不师”认为齐桓公“兵事之会四,未尝有大战也,爱民也”9。《谷梁传》主张礼乐教化和仁德之治的思想内容,与汉武帝锐志武功,多杀士众,竭民财力,奢泰无极的行径形成明显反差,明于此,也就无怪乎武帝不喜《谷梁》而善《公羊》了。
汉宣帝在《谷梁》学的兴盛中起了重要作用。宣帝是一个复杂的人物。他喜欢读《申子·君臣篇》,“颇修武帝故事”,曾拒绝王吉“述旧礼,明王制”的建议,反对太子刘奭专用德教儒术,认为“汉家自有制度,本以霸王道杂之”,因而后世常以武宣帝并称。10但另一方面,也是更重要的一个方面,宣帝“贝仄陋而登至尊,兴于闾阎,知民事之艰难”,注意采取措施抚恤百姓,济贫救难,多次颁布假民公田、减免租税、赈贷种食的诏令,要求地方官“谨牧养民而风德化”,并革除弊政,澄清吏治,平理弄狱,废除了武帝时的许多严刑峻法,进一步缓和了社会矛盾。11宣帝意识到礼乐教化的重要作用,注意加强传统礼仪对社会的控制力量,使“海内兴于礼让”。他曾下诏说:“夫婚姻之礼。人伦之大者也酒食之会。所以行礼乐也。仿郡国二行石或擅为苛禁,禁民嫁娶不得具酒食相贺召,由是废乡党之礼,令民亡所乐,非所以导民也。……勿行苛政。”12宣帝非常重视儒家士大夫的思想动向,重视作为统治思想的儒家学说,而这时的儒家学说,除了吸收董仲舒《公羊》学偏重刑名法术的理论,更多地继承了先秦思孟学派偏重仁义王道的思想内容,其重要武器之一,就是《谷梁传》。于是,甘露三年(前51年),在宣帝的支持下,《谷梁》学被立为官学,成为统治思想的主要部分。
二
在力主礼治的同时,《谷梁传》还强调宗法情谊,这可以利用来缓和统治阶级内部特别是刘汉宗室内部的矛盾。这是《谷梁》学在汉代一度兴盛的又一原因。
《公羊传》虽有强调宗常的内容,但它更多地是要求大义灭亲,对乱臣贼子进行毫不留情的镇压。《谷梁传》则不然。在解释《春秋·隐公元年》“春王正月”时,《公羊传》说;“立适以长不以贤,立于以贵不以长。”“子以母贵,母以子贵。”《谷梁传》说:“孝子扬父之美,不扬父之恶。”“为子受之父,为诸侯受之君,已废天伦而忘君父,以行小惠,曰小道也。”《春秋·襄公二十年》:“陈侯之弟黄出奔楚。”《谷梁传》说:“诸侯之尊,弟兄不得以属通,其弟云者,亲之也,亲而奔之,恶也。”以为有密切的血缘关系,陈侯尚不容其弟,因而《春秋》显其恶。在解释《春秋·昭公八年》“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”时,《谷梁传》认为,称招为弟,不合王朝礼制,但《春秋》为显其恶,特意如此,以说明招对骨肉之亲的极端残忍。这些内容,在宣帝之世有着某种现实意义。
西汉立国之初,高祖刘邦将秦亡的原因归结为没有实行分封制,便广封同姓子弟为诸侯王,作为中央朝廷的屏藩。然而,这些同姓诸侯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,越来越严重地威胁着皇权的巩固,结果在景帝时发生了吴楚七国之乱。叛乱平定后,诸侯王实力中落,王国地位如同汉郡。武帝即位,为防诸侯王“合纵以逆京师”,又进一步强迫王国削地,并罢郡国盐铁,悉禁郡国铸钱。这些政策的实施,巩固了中央政权,但也使刘汉宗室间那种温情脉脉的骨肉之情、伦常之谊丧失殆尽,加剧了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和纷争。淮南王刘安谋反失败后,武帝罗织罪名,广事株连,大兴冤狱,许多宗室贵族被难受诛。武帝末年,巫蛊之祸起,近臣江充乘机造饰奸诈,诬陷戾太子(卫太子)刘据,武帝也对太子无端猜忌,多方刁难。太子“进则不得上见,退則困于乱臣,独冤结而亡告,不忍忿忿之心,起而杀充”。武帝“不省察,深过太子,发盛怒,举大兵而求之”。太子战败逃亡,为吏围捕而自杀,史良娣及史皇孙兄弟皆遇害。宣帝是戾太子的孙子,史皇孙的儿子,当时“虽在襁褓,犹坐收系郡邸狱”。后来武帝听说长安狱中有天子气,又派人将在押的宗室成员全都杀掉。由于廷尉监丙吉的拚死保护,宣帝才算活了下来。13
在这些同室操戈,骨肉相残的事件中,作为统治思想主要部分的《公羊》学及《公羊》派起了什么作用呢?淮南王刘安谋反一案披露后,曾“善待”董仲舒的`胶西称引《公羊》之义,要求严惩刘安。他说:“《春秋》曰;‘臣无将,将而诛。’于将,谋反形已定.臣端所见,其书节印图及他逆无道事验明白,甚大逆无道,当伏法。”董仲舒的弟子吕步舒“持节使决淮南狱,于诸侯擅专断”。那位曾经师事董仲舒,并得公孙弘赏识的酷吏张汤,在淮南案中更是“穷治根本”,“以深文痛诋诸侯
骨肉,使蕃臣不自安”。14可见,《公羊》学和《公羊》派起得是一种推波助澜,火上浇油的作用。在宗室内讧中深受其害的宣帝,即位后当然不能容忍《公羊》独尊的现象延续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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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文出处(作者): 宣帝非常重视宗法情谊和血缘之亲,意识到它对巩固刘汉大统的重要作用。即们不久,他下诏说;“盖闻尧亲九族,以和万国。朕蒙遗德,奉承圣业,惟念宗室属未尽而以罪绝,若有贤材,改行劝善,其复属,使得自新。”15武帝时行首匿相坐之法,虽父子、兄弟不得例外,致使“骨肉之思废而刑罪多”16。宣帝即位后下令予以废除,他说;“父子之亲,夫妇之道,天性也。虽有患祸,犹蒙死而存之。诚爱结于心,仁厚之至也,岂能违之哉!。自今子首匿父母,妻匿夫,孙匿大父母,皆勿坐。其父母匿子,夫匿妻,大父母匿孙,罪殊死,皆上请廷尉以闻。”17宣帝还多次垂青于那些讲究宗法.兄弟间礼让为怀的臣下。丞相韦贤选定长子韦弘继承自己的爵位,但韦弘却因罪入狱。韦贤去世,族人,门生假托其命,立其次子韦玄成为继承人。韦玄成“坏容貌,蒙耻辱”,假装病狂,“欲让爵辟兄”,拒不应召。有些官吏要求惩处韦玄成,玄成“不得以受爵”。宣帝“高其节,以玄成为河南太守”,又根拔其兄韦弘为东海太守18。宣帝此种举动,颇合《谷梁》之旨而与《公羊》相左。《谷梁》学的兴盛已经水到渠成。
三
对汉宣帝这样以较疏远宗法关系入继大统的皇帝来说,要长期稳住自己的宝座。在注重宗法情谊的同时,又要强调尊王思想。《谷梁传》中尊王思想的存在,也是《谷梁》学兴盛一时的一个原因。近人周予同曾在《博士制度和秦汉政治》中谈及这一问题,但语焉不详,这里有必要做进一步阐述。
春秋以降,周王室日渐衰微,尽管还保留着宗主的名义,地位却已与诸侯无异。生活于群雄并争的时代的《谷梁传》的传授者们,不原面对这一无情的事实,回至“礼乐征伐自天子出”,的时代。《春秋·隐公三年》:“三月庚戌,天王崩。”《谷梁传说》:“高曰崩,厚曰崩。天子之崩,以崩也。其崩之何也?以其在民上,故崩之。其不名何也?大上,故不名也。”《春秋·僖公八年》:“春王正月,公会王人、齐侯、宋公……盟子洮。”《谷梁传》说:“王人之先诸侯,何也?贵王命也。朝服虽敝,必加于上,弁冕虽旧,必加于首週室虽衰,必先诸侯。”
汉昭帝死后,因无子嗣,权臣霍光迎立昌邑王刘贺为帝。刘贺姿行淫邪,旋即被废。接着,霍光又拥立宣帝。可见,宣帝入主汉室,本无任何政治基础,完全是霍光一手包办。因此,宣帝即位后一直对霍光“虚已敛容,礼下之已甚”,甚至“内严惮之,若有芒刺在背”,唯恐自己重蹈刘贺覆辙。19同时,宣帝对刘贺也很不放心,刘贺被废后,封国改置山阳都。宣帝曾诏令山阳太守张敞“谨备盗贼,察往来过客“。张敞深知其中用意,“于是条奏贺居处,著其废亡之效”。得知刘贺无心再起而“不足忌”之后,宣帝才算一块石头落了地。20
宣帝的担心不无道理。从血缘关系的远近上说,当时比宣帝更有可能即帝位的确有人在。武帝诸子中,除了刘贺,活着的还有广陵王刘胥.刘胥本人也跃跃欲试,幻想着登上大宝。起初他见昭帝无子,便“有觊欲心”。后见宣帝即位,他更是愤愤不平,说。“太子孙何以反得立?”21别的诸侯王如楚王刘延寿等,也认为刘胥可能即位而趋附之。“宣帝即位,延寿以为广陵王胥,武帝子,天下有变必得立,阴欲附倚辅助之,故为其后弟赵何齐取广陵王女为妻”,并写信给刘胥说:“愿长耳目,毋后人有天下。”21虽然刘胥、刘延寿鲜于计谋,又不得朝中权臣匡助,最后被迫自杀,但这一事例表明,宗室贵族中的一些人对宣帝并不服气,宣帝的宝座当初也并非坚如磐石。
正是鉴于上述情况,宣帝在不满武帝肆意杀戮宗室成员的同时,又对武帝辟土广地,一统海内的文治武功钦慕不已,希冀保持那种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的盛势。他曾诏有司议武帝庙乐;说;“朕以眇身奉承祖宗,夙夜惟念孝武皇帝躬履仁义,选明将,讨不服,匈奴远遁,平氐、羌、昆明、南越,百蛮乡风,款塞来享,……功德茂盛,不能尽宣,而庙乐未称,其奏议。”不久他即决定“尊孝武庙为世宗庙,奏《盛德》、《文始》、《五行》之舞,天子世世献”,置武帝于诸帝之上,给以最高荣誉23。宣帝要“修武帝故事”,实现皇权的绝对统治,必然喜欢《谷梁传》的尊王之说。.
我们还应该看到,《谷梁》学的兴盛,除了它有利于当时的封建统治,适应了社会政治的需要以外,也有着很强的个人因素。晋代范宁在谈到“石渠分争之说”时指出。“废兴由于好恶,盛衰继之辩讷。”24此论可备一说。汉宣帝喜《谷梁》,确是秉承了其祖父戾太子的遗爱。据《汉书·儒林传》等,“宣帝即位,闻卫太子好《谷梁春秋》以问丞相韦贤、长信少府夏侯胜及侍中乐陵侯史高,皆鲁人也,言谷梁子本鲁学,公羊氏乃齐学也,宜兴《谷梁》”。于是宣帝“善《谷梁》说”,将《谷梁》学者蔡千秋提拔为谏大夫给事中,“复求能为《谷梁》者”,还派刘向等十多人从江博士和周庆、丁姓习《谷梁》,“自元康中始讲,至甘露元年,积十余岁,皆明习”。随后在甘露三年,宣帝“诏诸儒讲《五经》同异”于石渠阁,让太子太傅萧望之“平奏其议”,从中襄助,并亲自“称制临决”,终使《谷梁》一派获胜,周庆、丁姓皆为博士,取得了与
《公羊》博士平等甚至更高的地位,“由是《谷梁》之学大盛”。
为什么宣帝去请教韦贤等鲁人并听从他们囿于乡土之见的建议呢?一是因为以《谷梁》为代表的鲁学守先王典章之遗,多圣人流风余韵,一是因为宣帝与鲁人的关系特别密切。宣帝祖母史良娣,家本鲁国。当初,年幼的宣帝幸免于巫蛊之祸,丙吉见他无所归依,就把他送到史良娣的哥哥史恭那里,由良娣的母亲贞君抚养。丙吉也是鲁国人,是宣帝的救命恩人,是向霍光建议让宣帝即位的人。韦贤,夏侯胜都曾在宣帝即位时“与谋议”,出了大力。史高则是史恭的长子,因旧恩封侯得官@。可见,宣帝喜《谷
梁》,确与其好恶有关。
再说“盛衰继之辩讷”。(辩,善辫,有口才,讷,言语迟钝,也作“呐”。)汉初,瑕丘江公师事鲁申公,习《谷梁传》。“武帝时,江公与董仲舒并。仲舒通《五经》,能持论,善属文。江公呐于口,上使与仲舒议,不如仲舒”,“由是《公羊》大兴”。后来鲁人荣广受《谷梁》于江公,“高材捷敏,与《公羊》大师眭孟等论,数困之,故好学者颇复受《谷梁》”。蔡千秋、周庆、丁姓都是荣广的弟子。宣帝善《谷
梁》说,又选刘向等人向江公之子江博士及周庆、丁姓学习《谷梁传》。刘向等都是聪明好学,娴于辞辩的年轻人。如刘向,20出头即“以通达能属文辞,与王褒、张子侨等并进对,献赋、颂凡数十篇”,宣帝甚“奇其材”。相比之下,当时持《公羊》义的博士严彭祖等人则略逊一筹,未见有什么口才。26刘向等人出色的论辩才能,当是《谷梁》学在石渠会议上取胜的一个因素。
1《汉书·法志》。
2《汉书·乐志>)。
3《史记》,《平津侯主父列传》、《儒林列传》,《汉书》,《张汤传》,《艺文志》。
4范文澜,中国经学史的演变》,《范文谰历史论文选集》,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年版,笫280页。
5《资治通鉴》汉武帝征和四年。
6《汉书·吉传》。
7《谷梁补注·论传》。
8《谷粱传》桓公十四年、昭公二十九年。
9《谷梁传》庄公八年、昭公二十七年。
10《汉书·帝纪》及其颠师古注,《汉书·吉传》。
11《汉书》,《循吏传》、《宜帝纪》。
12《汉书》,《魏相丙吉传费》,《宜帝纪》。
13《汉书》,《武帝纪》,《武五子传》,《宜帝纪》。
14《史记》,《淮南衡山列传》,《僧林列传》,《酷吏列传》。
15、16、17《汉书·宣帝纪》。
18《盐铁论·周秦》。
19《汉书·韦贤传》。
20《汉书·霍光传》。
21、22《汉书·武五子传》。
23《汉书·楚元王传》。
24范宁,《春秋谷梁传序》。
25《汉书》,《外戚传》、《丙吉传》、《韦贤传》、《夏侯胜传》。
26《汉书》,《儒林传》、《楚元王传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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